对政策敏感的李国昌抓住了林业改革的机会，这个生意的关键在于获取林地资源，需要把握好产业风险和道德风险，学会和林农、地方政府打交道
文 / 本刊记者 叶静
北京工体唐廊，中国森林控股主席李国昌带来一本《艺术银行》杂志，在他看来，《艺术银行》为艺术及资本搭建一个桥梁，挖掘艺术金库。而中国森林，则是一座可循环生长的银行。
2009年12月3日，中国森林(0930 .HK)登陆香港。在A股，也有诸如吉林森工、景谷林业等林业上市公司的存在，但不一样的是，后者林地资源多为其自有下游木材加工产业服务，致力于林地收购的中国森林并无相关下游业务。
机会捕捉者
热爱艺术的李国昌打起了森林的主意。 2003年7月，中国森林在峨眉县收购了第一块林地，面积80公顷，此时，标志林权改革正式拉开序幕的《关于加快林业发展的决定》(即9号文件)才刚刚发布。
“我最早是公务员，所以对各种政策比较关注，9号文发布时，我们的理解已经很深刻。”李国昌说农林牧副渔中的农牧渔副都已进行相关改革，唯独林改一直没有实质进展。“这是一个很大的机会”。之前，李国昌还曾经营烟草辅业，2000年成立房地产开发公司。正是在做房地产开发中，李国昌开始关注到家装、建材行业对木材的需求，从而关注到林权改革。
和为下游木材加工而发展林地种植的公司不一样，看到林权改革机会的李国昌开始就把目标瞄向了上游林地。“中国森林定位于上游林地资源管理，通过资源的管护、管理，实现林地的升值。此外，林地可以流通，我们看好流转这一块，可将它与资本结合起来。”
2009年年底，中国森林林地面积达17.2万公顷，蓄林量为3550万立方米，平均每公顷蓄林量近210立方米，是全国平均水平的近3倍。此外，90%以上树木生长期超过18年，可供随时采伐。目前，中国森林主要林木品种包括杉树、桦树、山毛榉、松树等。“早期买林地，就像买原始股，现在已经翻了几倍。”李国昌说。
相较高质量的林地，中国森林最初的收购成本很低，公司在云南平均每公顷收购价不足4500元。以一立方米木材平均售价约为1100元来计，当初一公顷林地的收购价只相当于4立方米林木，即便算上各种损耗及成本，两年时间，这块林地已升至数十倍。“当时林地卖得比较便宜，中国森林抢占了先机”。
随着中国森林林地面积的不断增加，一些林产业衍生企业也找上门来。“有想割松子的，也有其他的”。在李国昌看来，中国林业商业模式还需要不断创新，仅林下资源就有很多项目可以开发，此外还可以开发森林旅游等业务。目前，中国森林已考虑在林地集中处建立育苗基地，培育更好的树种。
“我们的采伐每年不会高于它的生长量，补种比例也超过国家标准。”在当下林地砍伐足以支撑中国森林运营发展时，李国昌将收益押宝在未来。
如何拿林地
“想要复制中国森林的模式并不难。”李国昌说，做这个产业，困难之一在于拿林地。要了解林改政策，把握好产业风险和道德风险，此外，和林农打交道很复杂，还要与地方政府协调好。
初期中国森林对收购非常谨慎，收购规模从几十公顷到几百公顷不等。“那个时候主要是从私人手中收购，即荒山承包者”，因为早期国家给补贴种树，但树成材了，却不允许伐树，对于林农来说，常常无法靠山吃山。不同于农业，林业从种植到采伐到运输再到销售，每个环节都有很多条例法规限制。2008年年初，还曾有媒体报道称，一些主要产林区急需用钱又无法取得采伐证的林农只能以极低价将多年种植的林木转让。
尽管中国森林拿地相对顺利，对林农权益的保护却时刻保持警醒。“一定要让林农得到实惠，解决林农的后顾之忧。中国森林收购林地资源后，仍将被收购林地交由林农看管，林农变身林工，这解决了林农就业及长期生活保障问题。这个很重要，必须让利于农。”李国昌说。
自9号文发布后，主管部门又相继颁布相关文件，深化林业改革。随着林改范围的不断深化，中国森林也加快了拿地进程，从和私人合作拿林地升级为和政府合作拿林地。 据李国昌介绍，通常集体林地以县为单位来进行管理，一些森林资源较好的地方政府也提出了相关产业发展规划并对外招商。“在符合当地发展要求时，地方政府会帮助企业完成林地收购相关协调工作”。
“收购云南林地时，当地县政府四大班子集体来中国森林考察。”李国昌说。和政府的合作，一旦得到对方认可，就比较容易开展全方位的合作，相关协议也多是排他性的，防止了其他竞争对手的进入，但“整个办下来还得跑20多个章” 。
与政府的合作，提升了中国森林发展速度，此前在四川4年多期间，中国森林共收购了27块林地，总面积为1.2万公顷。而云南1年间，两次与政府间的合作就完成了3块林地资源的收购，面积约为16万公顷。
今年2月，中国森林发布公告，收购云南省丽江市宁蒗县占地53333公顷土地的林权，为期30年，该项目同样通过与地方政府合作。9月，中国森林与贵州黔东南政府签订投资意向书。
在放眼国内寻找林地的同时，中国森林也开始关注国外林业资源。“投行给我们推荐的一家加拿大上市公司，在温哥华岛有一片较好的森林资源，2008年时，该公司股票每股约20美元，现在仅3块多。”对于这样的好事，李国昌的表现很谨慎。在他看来，想要进军国际林业资源市场，必须对当地政策及林地管理要有充分的了解。正如同，你必须了解中国，才能在国内做林业生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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