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业有句俗语——“生香靠发酵、提香靠蒸馏、成型靠勾调”。
在白酒的生产过程中,生香靠发酵、提香靠蒸馏、成型靠勾兑,勾兑技术可以称得上是酿酒的画龙点睛之笔。,而白酒勾调技术成熟来自于五粮液。当原酒通过勾调,使酒中的酸、酯、醛、酮等微量物质的含量适合、比例适当时,白酒就会产生独特的、愉悦的香气和味道。
“只有放弃品尝万般珍馐,才能换来人间至味。”五粮液所在的长江首城宜宾,气候常年暖湿,当地饮食“重油重味重辣”,而为了保证嗅觉和味觉的灵敏度,五粮液勾调师常与少油、少盐、清淡的三餐为伴。
“勾调技艺就像一座需要攀登一辈子的大山。一名优秀的勾调师,要像顶尖天文学家了解星空那样刻苦钻研,”五粮液勾调车间品酒大师李曦告诉新浪财经,“勾调师需要了解一款酒里的每一层风味,以及这些味道之间的交叠、组合,这些是一个漫长的探索过程。”
勾调师:味蕾上的雕刻艺术
勾调,是白酒生产工艺中非常重要的环节,是稳定酒的品质和风味的重要手段。
神奇的白酒勾调工艺并非源远流长、故老相传,它其实就是诞生于五粮液酒厂。
勾调技术源于1953年五粮液总技师范玉平。而在此之前,酒厂、民国及至明清时代的酒坊,不同批次的酒往往直接出售,所以即使同一家酒坊,产品也会参差不齐。而当五粮液总技师范玉平开创出完整的勾调工艺后,中国白酒生产才真正进入产品品质稳定、口感丰富平衡的新阶段。
那么,明明每个班组、每口酒窖、每一批次的酒都不一样,可为什么最终出厂的五粮液却是一模一样的经典风味呢?
李曦便是范玉平大师的传承人之一,她和其他勾调师一样,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用数百种不同年份、不同特点的原酒调制出一杯杯风味一模一样的五粮液。
勾调工作的第一阶段——筛选原酒,这是搭建出酒体结构。这就类似于做雕塑,不论是米开朗基罗还是罗丹,他们先要将石材雕凿成大卫、思想者的大体造型。这一环节,李曦会指导年轻勾调师们从酒库中数以百坛的原酒里,选择适宜的产品反复组合勾调,进而构建出五粮液风味的框架。
这时的酒,酒客们品尝一口,会有“嗯,这是五粮液”的感受。不过,在醇厚、平衡、甘美、净爽这些细节上,它离五粮液的标准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只能算是“五粮液雏形”。
随后,勾调工作进入第二阶段——组合勾调,这是五粮液口感的点睛之笔,也就对“雏形”进行细致“打磨”,让它分毫不差地成为五粮液的经典口感。在勾调车间,组合勾调的工作需要李曦这样的大师级前辈来完成,她们会根据自己数十年的经验,给“雏形五粮液”添加不同原酒。加多少年的陈酿,加多少年窖龄的原酒,加什么风味特点的原酒,每种加多少,一切都都没有标准参照,它就是一个凭借技艺“施法”的过程。
在勾调过程中,李曦会拿起试管,不断往“五粮液雏形”里添加不同年份、特点的原酒。如何让香气醇厚,如何让口感净爽,如何增加老酒的悠远风味,如何提升酒体的丰腴……
最终,勾调师就像百分之百打磨、还原一座雕塑那样,创造出经典的五粮液味道。这就是神奇的五粮液勾调过程。
随后,酒厂会组织专家组对此次第八代五粮液的勾调成果进行验收考核。只有专家组认定风味毫厘不差,酒厂才会按照这次勾调的原酒比例进行批量生产。而此时,新一轮的勾调工作又已开始了。同样地,没有标准模型,一切都靠勾调师神乎其技的技艺。
勾调师的成长之路:放弃品尝万般珍馐 换来人间至味
“有儿不进武糟房,有女不嫁烤酒匠”,这一宜宾当地流传的顺口溜道出了五粮液酿酒匠人不为人知的艰辛。“该创新的创新,该传统的传统”,在工业高度机械化的今天 五粮液为了予世人一杯至臻美酒,始终传承古法酿造技艺,酿酒匠人们不畏严寒、酷暑,在特殊的环境下恪尽职守,挥洒辛勤的汗滴。
而每一滴馥郁的五粮琼浆玉液,也见证了一代五粮液勾调师的岁月变迁。
王诗慧今年28岁。2018年,王诗慧以第三名的成绩通过五粮液内部招考进入勾调车间。2021年,王诗慧在李曦大师的指导下,正式开始参与第八代五粮液的勾调工作。
“作为一名勾调师,王诗慧的职业生涯才刚刚起步。”李曦告诉新浪财经。这时的王诗慧,跟老一辈勾调师一样习惯了不化妆、不涂指甲油,只为不影响嗅觉灵敏度。作为土生土长的四川人,她也牺牲了无辣不欢的饮食习惯,使自己的味觉时时保持最佳状态。
“王诗慧需要学习和磨砺的还很多,除了天赋,勾调师这个职业还需要耐性。一名勾调师技艺上渐渐成熟,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期间要经历省级评委(勾调师的国家职称)、国家级评委、评酒大师三个等级的考试。”李曦说。
多年以前,21岁的李曦进入五粮液,到40岁时通过评酒大师考试,这中间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中国评酒大师”的称号并非终身制,每五年李曦都要再考一次。
所以李曦认为,勾调技艺就像一座需要攀登一辈子的大山。一名优秀的勾调师,要像顶尖天文学家了解星空那样,了解酒里的每一种酒的味道,以及这些味道之间的交叠、组合,而这些是一个漫长的探索过程。
大概每三年,五粮液勾调车间就会面向公司内进行一次勾调师招考,考试科目主要围绕人最基本的感官——嗅觉与味觉进行。届时来自各车间、办公室的报考者,会经过盲评判断白酒香型、分辨酒精度高低等一系列测试,最终选拔出十名左右的培养对象。
五粮液的勾调技术,历经范玉平、范国琼、李曦等几代勾调师传承。随着三年一次的招考,它还会不断发展创新,如今五粮液的勾调工艺已形成完善的体系;未来,随着王诗慧等新人的成熟,五粮液在一代代勾调师的技艺传承中,还将持续予世人一杯杯“各味谐调、恰到好处”的至臻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