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设计创始人:看哥如何搞定”疯子“乔布斯
2013-10-19 17:19 乔布斯 苹果

【导读】在某些问题上,我跟乔布斯自然会有些矛盾。他认为“一个疯狂而伟大的产品”会让苹果脱颖而出,但我却坚持苹果需要制定一份通盘战略,生产出一系列伟大的产品。黑马哥在此给你带来这篇快公司的这篇文章,看看青蛙设计创始人是怎么搞定乔布斯的。

第一印象

我和苹果的第一次邂逅是在1978年的赫尔辛基“ICSID世界设计大会”(ICSIDWorldDesignCongress)上,当时苹果提供了一台AppleIIe供试用。我很欣赏苹果的技术,对他们的定价也满意。另外,他们的雏形产品运作良好,这点也让我非常喜欢。但是,它家的logo稍显奇葩——一个彩虹色的苹果,上面爬了条难看的字母串“applecomputer”(苹果电脑)。

 

 

另外,就产品设计来看,AppleIIe就像一台笨重的老式打字机,只不过没有色带和滚轮罢了。还有,它的键盘高出桌面一大截,非常不符合人体工程学原理。AppleIIe机箱上方摆的是两个由一般金属板制成的5.25英寸原始软驱,软驱上面则放着一个现成的日本制造显示器。屏幕背景为黑色,字体则为绿色。显然,AppleIIe远远称不上美观,但我还是买了一台。就在捣鼓这个精美的玩具时,我突然意识到,电脑(或者说是“思考机器”)定将飞入寻常百姓家,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苹果之路

当时,我在消费科技领域的最大客户就是索尼。我那时候认为,索尼会把技术引进个人电脑领域。但跟索尼工程师在1981年一起制作出几个原形机后,我清楚了解到,它们的管理层对此不感兴趣。于是,我把注意力转向了硅谷——惠普的产品技术很先进,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我最终发现,惠普的企业文化无法让以人为本的设计融进其技术产品。于是,我知道是时候要找苹果去了。

我跟苹果的接触来得不同寻常。1982年初,我在加州跟一些有意与我共事的设计师进行了交流。这些会面虽然说没有取得什么实际成果,但经过一番讨论,我清楚得知一个事实:在美国,大部分设计师都是企业内部员工,需要定时向营销和工程部门汇报消息。随后,我在硅谷的一场派对中遇上了AppleII部门的首席设计师罗伯?吉麦尔(RobGemmell)。在向他展示相关视觉素材后,他说:“你必须跟乔布斯见个面。他就是个疯子,不过他很关注世界顶级设计,并希望把它们带到苹果。”

踏上旅途

罗伯参观了我们在德国黑森林的工作室,并提到苹果正要在设计公司间展开一场竞逐,我对此没有意见。我深信,与苹果合作也许是一个能改变我一生的机会。我很清楚一点,虽然乔布斯要把苹果领向“世界第一”的目标很伟大,但以其当时的实际产品质量,这个目标只是可望不可即。我跟罗伯约好了,下一次去美国的话,我会到位于库比蒂诺(Cupertino)的苹果办公室走一圈,跟乔布斯见个面。巧合的是,乔布斯此后不久便登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编辑为他撰了个标题“一夜致富”(StrikingItRich)。

乔布斯脾气捉摸不定,在为与他见面做准备时,我曾幻想过,自己会不会被他火速赶出办公室。事实上,有人警告过我这的确有可能发生。终于到了跟他见面的日子了。在等候会见时,我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从他办公室中走了出来。这可让我坐立不安,因为当时我只是穿了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然而,当乔布斯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发现,他身上的T恤比我的还要残旧。乔布斯笑着对我说,刚才那个是加州州长杰里?布朗(JerryBrown)。“他是来应聘的。”乔布斯打趣着说。

随着他这么一句玩笑,现场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我向乔布斯展示了自己的作品,并强调这些产品是为影音制造商WEGA和索尼制造的。我话音刚落,乔布斯便立刻说道:“这些苹果也需要。”另外,我们还谈到了流程问题。我向乔布斯解释道,要让设计成为苹果的企业战略核心,这可是领导层的问题。如果让设计从基层出发,因为各级管理层都有不同的目标和性质,就算出现了世界顶级的设计也无法传达到高层。除此以外,我还列举了不少企业设计师的案例(尤其是美国的)——因为需要向低层汇报消息的关系,企业设计师无法真正发挥其最大价值。我跟乔布斯说,根据我对苹果设计流程的简单考察,其设计流程在结构上跟一般企业没差。听了这番话后,他似乎有一丝不悦。

 

 

其实,在当天对话中,紧张时刻还不止这一个。乔布斯对我的表现感到意外,因为我没有大谈特谈自己的项目,却花了更多时间在描述自己那套设计方法的目的、目标和流程,以及我为客户解决公司内部矛盾的经验,让他们基本上都能制作出成功的产品。我向他表示,设计语言并非通用而绝对,而是要与企业灵魂相适应。对于这一理念,他稍稍有点不太接受。另外,在我谈到美感能唤起情感,但它只是伟大产品的其中一个元素时,我看见乔布斯的眉头皱了起来。

事实上,乔布斯不太懂设计,但他很喜欢德国车。利用这一点,我解释道,设计需要有一套完整的操作,并能表达产品的核心理念。倘若没有极致的驾驶体验,没有一贯的高性能,保时捷依然会是一辆好车,但无法成就如今的辉煌。另外,我们还谈到了美国的设计。我很坚持一点,美国计算机和消费电子企业完全低估了美国消费者的品位,索尼简洁的设计如此受欢迎就是一个例证。这个观点可冒犯了乔布斯,不过他也大方承认,苹果的水平依然不足。他表示要改变这一切,这也是他要寻找世界一流设计师的原因。

随后,我问他是否有更大的目标,他只是笑了笑说:“首先,我要卖出一百万台Mac。接着,我要让苹果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企业。”不知道为什么,我俩都觉得这些目标完全有可能实现。

在会面结束之际,我再次建议乔布斯重新考虑苹果目前的设计流程,以及改变设计师受制于工程人员的地位。我跟他说,在我看来,苹果需要一名设计主管,以及一支直接听命于他的设计团队;另外,设计需要纳入苹果的战略规划之中,其进度需领先于实际产品开发数年。建立起这一框架后,苹果就能为未来数年的新技术和消费者互动做出规划,同时避免出现短视的定制项目开发。

乔布斯不太情愿地答应了我,如果青蛙设计公司赢得那场竞逐,苹果会把设计摆在首位,设计团队直接听命于他。离开他办公室后,我感到很兴奋,也很受启发。然而,我也清楚意识到,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挑战。通过这短暂的苹果之旅,我了解到,要让部门经理及其设计师接受这一变化,不经过一番斗争是不行的。但乔布斯答应我,这场斗争的胜利将属于我。在某些问题上,我跟乔布斯自然会有些矛盾。他认为“一个疯狂而伟大的产品”会让苹果脱颖而出,但我却坚持苹果需要制定一份通盘战略,生产出一系列伟大的产品。不管怎样说,我们终究在那天展开了合作。这次合作意义巨大,因为它形成了消费技术历史上最成功、最具影响力的“设计师企业家”联盟。